李令婉觉得自己今儿晚上就是那主动送上门来的小白兔,被李惟元这只大灰狼亲了一遍又一遍。到后面李大灰狼亲的她浑身无力了,才闷笑着打横抱了她,在书案后面的

圈椅里坐了。

刚刚进来她就被李惟元抵在墙面上亲,屋子里也没有来得及点灯。不过这会李惟元也没有要点灯的意思,而是就这样静静的将李令婉抱着坐在圈椅里。

此时已近二更鼓时分,外面一庭月色,照着窗前的几竿翠竹,风过处,竹叶潇潇轻响。

李令婉窝在李惟元的怀里,耳中听着他稳稳的心跳声,便觉得心中甚是安稳甜蜜。只盼着永远都这样才好。

但和淳于祈的亲事又一直如根刺一般的梗在她心中,一日不解决,她就一日不安心。

她深知淳于祈也是个很厉害的,才智都不输李惟元,也不晓得李惟元到底会用什么法子来解决她和淳于祈的这门亲事。

想了想,她最后还是在他的怀中仰头看他,轻声的问着:“哥哥,我和淳于祈的婚事,你真的有解决的法子么?”

李惟元低头轻啄了她红肿的双唇一下,随后轻声笑道:“这些事都交给哥哥,你不用担心的。你只需乖乖的,等着到时候嫁给哥哥就好。”

李令婉听了,面上便又有了几分烫意,将头深深的埋在李惟元的怀中不说话了。

李惟元低声闷笑,伸了右手来搬她的脸,轻轻的捏着她柔嫩白皙的脸颊,打趣着她:“跟哥哥还这样的害羞?”

李令婉伸手啪的一下打落了他捏自己脸颊的手,然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复又将头窝在了他的怀里。

她喜欢这样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稳稳的心跳,这样她才会有一种真实感。

其实有的时候她依然觉得她是在做梦啊。自己穿越到自己写的书里,这样荒诞不经的事,真的不是因为她日夜构思着这文剧情的缘故,然后睡着了在做梦吗?“哥哥,”她就轻叹着,仰头去轻咬他光洁的下巴。明明昨儿晚上他的下巴还有粗糙的胡茬子,但今儿却是刮的这样的干净了。梦呓一般的低语,“我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得她这样主动亲吻,李惟元只觉得刚刚消下去的情、欲又被她给撩拨的蹭的一下子就冒了起来。

“那婉婉愿不愿意这只是一个梦?”他低头,一面抬手去抚她的脸颊,一面哑声的问着。他看着她的目光幽深,漩涡一般吸人心魄。

李令婉看着他这双眼形异常好看的眼,有些呆怔怔的。片刻之后她摇头,有些痛苦的说道:“我不知道。”那个世界里有她的亲朋好友,而且还是自由民主的,怎么不比现在好?她虽然在这里待了快七年了,可在那个世界却待了整整十八年。而且因着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的缘

故,所以有时候看待有些事有些人的时候她总有一种事不关己,所以就想要置身事外的感觉。

也就唯有李惟元,能让她有一种真实感了。可若是现在有人告诉她,有机会让她重回到她以往的那个世界去,她想必也不晓得到底该怎么办。

她舍不得她原来的那个世界,可她现在也舍不得李惟元,很难抉择。

而李惟元见她这个样子,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些发慌起来。

他不知道她从何而来,以前到底是什么。那时候她忽然而来,会不会有一日也会忽然离开?若她离开了,到时天地苍茫,他又该到哪里去找寻她?

但他想留着她,一辈子都留着她。

“婉婉,”他低头,有些急切的去寻她的双唇,灼热的气息一下下的扑在她的脸颊上,“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忽然又咬牙,狠狠的说道:“若你胆敢离开我,我就,我就……”

但他忽然就有些茫然了。若她真的离开他了,他又能如何呢?

他心中发慌,唇下的力道就越发的大了,恨不能就这样将她整个人都融入了他的骨血中,这样她才不会有离开他的那一日。

于是这一番亲吻下来,李令婉原本就红肿的双唇就越发的红肿了,舌尖也发麻刺痛,微微吸气的时候都痛的眼泪水都快要下来了。

她就恶狠狠的瞪了李惟元一眼,然后自怀中拿了一样东西出来,劈手就扔到了他的怀里去。

李惟元捡起来一看,见那是一只黛绿色的香囊,上面绣着海棠花纹,极是精细。李惟元想起自己临去治理河道之前是让李令婉给她绣一只香囊的,但也不过随口一说,可没想到她这样懒散,最不爱做针线活的人竟然真的给他做了一只香囊。且看这香

囊必然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伸手摸了摸这香囊上绣的那些海棠花,李惟元只觉得心中极是感动。片刻之后他就笑道:“为了报答婉婉给我做香囊的情意,我决定……”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不说,惹的李令婉一脸戒备的看着他,身子也往后移了移:“你决定怎样?”她现在就觉得李惟元是一肚子坏水啊。明明对着旁人的时候他都是那样冷清的模样,可怎么到她面前就是这样不知节制呢?从方才进来到现在,她已经被他亲吻过几次了

?现在她舌尖还痛着呢。所以说他的这个决定,她表示很惊恐啊。

李惟元见她这样,忍不住的就失笑。又伸手去轻拧了一下她尖翘的小鼻子,然后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哥哥只是决定待会儿送你回去的时候一直背着你,好不好?”

所以这还是她多想了?明明就是他先前对她做的那些事,还有他故意说这话时的神情和语气让她多想了,现在还来怪她罗?

李令婉心中气不平,于是回去的时候便真的由着李惟元一路背着她回去了。

好在夜已经深了,路上也并没有什么人。便真有人了李令婉也不怕,大不了说自己脚崴到了就是了。

等到了怡和院门口李惟元方才将李令婉放了下来,眼看着她进了院门之后他方才转身离开。

而转身的时候他抬手摸了摸被他放在怀里的那只香囊,唇角不由的就又弯了起来。

一路欣赏着月色,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小院之后,谨言过来开了门,迎着他到了屋里,点亮了屋内桌上放着的烛火。

李惟元坐下,伸手拿了茶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一口。随即他又从袖子里掏了一包药粉出来。

小小的土黄色纸包,被他修长的中指和食指夹着,递给了谨言,其声冷冷:“老太太大寿的那日,你找个机会下在孙兰漪的饭菜里。”

谨言双手接过,应了声是。

李惟元便又拿着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水,眼中目光冷漠。孙兰漪是永欢侯最大的软肋,用她来胁迫他是再好也没有的。而身为尊长,他的话淳于祈也是要听的。便是真的这招不管用时,他自然还会有其他的后招。总之绝不会让

李令婉真的嫁给了淳于祈。

而且,李惟元捏紧了手里的白瓷茶杯,杜氏一生悲剧皆因老太太而起,前些年她又那样的对他,凭什么她就过的这样的好呢?在她七十大寿那日给她添添堵也是好的。

九月十九这日正是立冬节气,但难得的是这日天气晴和,日光金灿灿的,连风都不大,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李府一早就已经定下了两个戏班子,定下了二十出戏,要一连做个好几日的。昨儿戏班子已经过来了,今儿一早就妆扮好了,等宾客纷纷的来了,便开始演了起来。

照例分了男眷和女眷。男眷在前头的三间大敞厅里吃酒听戏,由李修柏,李惟元和李惟梁叔侄三个招呼着,女眷则是在老太太的世安堂这里,由徐氏出面招呼着。老太太今儿好日子,穿的是赤金缕金缎面的夹纱杭绸褙子,头上是早先就让银匠特意打的一套赤金点翠头面,打扮的富贵华丽,满头银丝的坐在罗汉床上,一大早的先是

受了晚辈们的礼,随后又由丫鬟们扶着坐到了廊下早就铺设好,垫了厚褥子的短榻上来。

两班戏台子,一班在前头的大敞厅那里演着戏,另一台就在这世安堂的院内空地上搭了个台子,供前来贺寿的各位女眷们看。原本老太太这样的大日子,李修竹也是要回来给老太太贺寿的,但临出发要回来的时候,李惟凌却是干差了一件事,被上司檄文给说了,李修竹忙着给李惟凌上上下下的

打点,哪里还顾得上老太太的七十大寿?只能遣了个家人送了一份厚厚的寿礼回来,又说等忙完了这事他再找机会回来对老太太磕头。

老太太想着李惟凌的仕途要紧,虽然心中觉得遗憾,可到底也只能这样了。李家在京城这些年,祖上兴盛的时候是结交了不少人,但后来日渐式微,和他们相与的人就慢慢的少了。但现如今一门叔侄三人皆在朝为官,李惟元更是弱冠之年便出任

工部郎中,前途不可限量。加上李令婉又和永欢侯世子定了亲事,所以以往那些不和他们相与的人近些日子又慢慢的同李家来往了起来。

不过广平侯府是一个人都没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