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鲛士在忆萝茶坞,排查内奸的工作持续了两天,并没有进展。

聂深与赫萧二次袭击研究院的行动肯定是泄露了,对方张网以待,险些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只是这次泄露的途径太难梳理了。目前能够确定的,就是那天聂深和银子弥讨论行动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轻微的移动声。声音响起的同时,聂深便一跃而出,他是足够快了,可是外面只有一只流浪猫离开,当时便认为那移动声是流浪猫弄出的声响。

如果不是猫,那么谁有这样的速度?

忆萝茶坞里的每个人都过问了一遍,包括薛小莲,让她提供了那天的行踪。据她说,那天没来茶坞,由于突发重感冒,去诊所打吊瓶,有药品单和收据为证。现在她还是一脸病容,走路打晃儿。

茶坞里的其他人包括几个服务员,也都询问过,担心他们被蔷薇基金会收买。不过互相都有证明。有一个服务员说不清楚,当时也没跟别人在一起,问急了,交待说那天应该在厨房偷吃东西。她体型较胖,高端吃货就是什么都爱吃,同事证明,她只要手上端着食盘忙乎起来,天塌了都要把盘子弄干净。至于她的奔跑速度,不提也罢。

最后只剩下四叔了。

难道四叔是在装疯卖傻,实则是极为阴险狡诈的潜伏者?

聂深左看右看,无论如何都不信。

“如果是四叔,我就服他的演技,认栽了。”聂深说。

四叔蜷缩在床上,哼唧着说:“紫色……不冷……刀刀刀……杀人。”他猛地坐起身,盯着门口,好像有鬼进来似的,随即一头滚到床下,吓得吱哇乱叫。

银子弥把他拖出来,放到床上,叹口气说:“他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

“是啊,怎么突然就恶化得这么厉害?”聂深皱着眉头。

“先别管他了,当务之急是解决内奸的事情。”银子弥说。

聂深想起葵叔曾经和自己讨论过,所有系统都有漏洞。目前正处在恢复阶段的诛鲛士组织,暂时安置在忆萝茶坞,人员和结构都不完善,内部较弱,难免在某一处暴露弱点,被蔷薇基金会攻破。

银子弥说:“茶坞里来来回回就这些人,孔最这两天应付信使家族的审查,忙得顾不上这里,不然他可以帮忙查一查。”

聂深说:“这件事越急越容易出错,反而搞得人心惶惶,这对你们组织不利。敌人希望你们内部互相猜疑。”

“你的意思,不查内奸了?”银子弥问。

“这次在研究院的遭遇,说明对手是针对我的,那我就把内奸引到我身上,迫使他主动露面。”聂深说。

银子弥想了想,点头认可。

“还有,以后的会议要悄悄举行,仅限几个核心人物知情。”聂深说。

“妈的,在自己的地盘,却要像小偷一样!”银子弥忿然道。

距离忆萝茶坞十五公里的海湾大桥附近,有一个黑鲛人的巢穴,这些黑鲛人曾是罗堪的手下。自从桀罗将军逝去后,九渊市的黑鲛人族群散乱不堪,不过罗堪的手下很快凝聚起来,仍抱着誓死效忠将军的信念,结成了一股势力。

这股势力超过了效忠符珠哩的黑鲛人。

毕竟尊主很多年没有露面,罗堪上台后又进行残酷打压。直至千步沙之战中,由于少尊主聂深的召唤,一部分黑鲛人临阵倒戈。可是仗打完了,之后却找不到少尊主了,仍是群龙无首,惶惶如丧家犬,被骷髅戒指称作“尊主狗”。不仅遭到罗堪余孽更大的打击,财富也被抢夺,每逢街头冲突,全部落败,还有的被抓走,逼迫他们宣誓忠于桀罗将军。

眼下,便有两名尊主狗被罗堪的手下带到了巢穴里。而这个巢穴的小头目,便是尖脑瓜。此前尖脑瓜差点抓住薛小莲为将军守灵,可惜没得手,还在半路上被聂深揍了一顿。

带着满腹怨气,抓住了尊主狗,尖脑瓜便有了泄愤的出口。

“你们的少尊主打了我,这笔账你来还。”尖脑瓜掐着一个尊主狗的脖子,用另一只手猛击尊主狗的脸颊。手上的戒指凸出表面的是个骷髅,一拳打上去,在尊主狗的脸上留下一个骷髅血印。

“尊主一定会回来,等尊主回来……”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