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重新打开手电筒,二人沿着岔路往南边走,继续之前的话题。

欧阳告诉聂深,从二十七年前开始,就有六个恶徒一直在追杀他,现在已经成了老年恶徒,以环卫工老妇为首,但最近突然在城里消失了,到处都没有他们的痕迹。

欧阳预感到格局有变,考虑到符珠哩从时空缝隙回到了城里,可以推测老恶徒成了符珠哩的保镖,而年轻一代恶徒在城中行走。

欧阳跟踪年轻恶徒时,发现了他们的动向,这才在榕江边设法救了缪璃。

缪璃在昏迷中提到聂深和鲁丑的名字,显然他们是一起逃出了时空缝隙。欧阳由此判断,聂深没有被符珠哩召唤,因为如果他顺从了父亲,这个时候应该在符珠哩的根脉老巢,与缪璃安心孕育下一代了。

聂深恍然大悟:“由此你确定我没有异化,于是立即和我联系,以防恶徒再次行动。”

“我相信你在城里一定设法寻找我。我去几个联络点看了,又想到了嵩山路绿化带上那个早已作废的信箱,去了以后,果然发现了硬币。”欧阳至此才流露出激动之情。

“如果缪璃没有昏迷,她会把我的手机号告知你,那就简单多了。”聂深苦笑。

“得失无常。有时看似麻烦,却是一种启示。”

“哦?”

“小巷乱斗,给我们显示出更大的危机。”欧阳说,“符珠哩虽然遭到你的反抗,但不至于杀死你,因为你是他延续计划的重要环节,活捉你,让你和缪璃生孩子才是关键。可是今晚在小巷,让我十分意外。那个领头的黑鲛人,分明是下了死手,这不合理。”

“符珠哩也可能有了新的谋划。”聂深说。

欧阳断然摇头。“老鲛怪不会突然改变这个计划。他已经预谋了上千年,光是准备时间,就用了四百年,不可能你刚一反抗他,就要置你于死地。如果真是如此,恶徒们对待缪璃的行为就说不通了,恶徒虽然凶狠劫走了缪璃,但一路上并不敢伤害她。”

“你的意思是……”

“杀你不是符珠哩的意愿,但黑鲛人却要干掉你,这只能说明,符珠哩失去了主导权,他虽是名义上的尊主,但九渊市的黑鲛人族群,实际被另一只手控制。”

聂深沉思片刻,点头说:“对于任何物种来说,实力是决定行为的关键。”

“是啊。黑鲛人一惯以强势物种自居,尤以强者为尊。名义上的尊主与实际上的权力不同。符珠哩鳞片受损,能量也损耗了许多,肯定有黑鲛人心怀异志。”

聂深的脚步放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