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深和鲁丑沿着榕江追寻,在公路上找到了缪璃的一只鞋,但没有其它线索。二人继续往前走,只觉得前路渺茫。

忽然传来一阵警笛声,聂深抬眼望去,是几辆交警车飞驰而过。聂深示意鲁丑跟上。

在南池头一带,一群交警围住了现场。

聂深凑到跟前,只见右侧的十几块围栏已被撞断,汽车零部件洒落一地。碎玻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汽油沿着路面抛洒十几米,尽头是一辆还在燃烧的车辆。从扭歪残破的车架看,车是倒扣在路上的。

聂深的目光投向公路,观察地面上扭曲的黑色污迹。从破坏状况不难看出是恶徒所为,车顶和车门上的凹痕,明显是羊骨棒砸出来的。

看来车辆在到达南池头之前,就发生了打斗,而且一路上的打斗愈演愈烈。

聂深好奇的是,谁能与恶徒产生如此激烈的对抗,虽胜负未明,起码是势均力敌。要知道,恶徒投入的人员,目前能确定的至少有三人:丢失钮扣的叶彩兰,使用羊骨棒的郑锐和柴兴。另外张白桥很可能也参与了,这一点从车头的撞痕上大致可以判断。

见聂深沉思不语,鲁丑在一旁等得不耐烦,催促道:“聂贵宾,现在咋办?”

“沿着江堤,继续找。”聂深说。

“为啥?”

“往前就进入市区了,他们不可能全部从大路走。”聂深说。

鲁丑懵懂地点点头:“反正你聪明,我就听你的吧。”鲁丑晃着大脑袋往前走。

二人沿着江岸边找了一天,不断向路过的人们打听,都说不出所以然。

黄昏,一轮落日缓缓坠入江水尽头。聂深愈发焦虑。

这时,从海门湾方向来了一群人,是住在附近的市民,刚刚从海边游玩归来,将手中的铁锨、水桶等工具放在江滩上,蹲在水边清洗海知了。

聂深上前打听,问有没有在海边见到一名年轻女子,描述了身高相貌,并表示可能受了伤。众人皆说没见到。聂深望着夜幕徐徐降下的江面,感到身心俱疲。

江上又划来了七八条长尾船,船工纷纷跳到浅水区,拖着船靠岸。甲板上堆着空竹筐、塑料布。

聂深忽然支楞起耳朵。船工们正在取笑一个羞怯的小伙子,方言说的很快,聂深听出了端倪。

这些送菜工早晨出船时,在江上看到一个女孩落水。那个羞怯的小伙子去救,却被别人抢了先。工友们嘲笑他一天,说他看女孩漂亮就想救上来当老婆……

聂深急忙打听那女孩怎么离开的?胡子哥告诉他,一个男的带着那个女孩坐船走了。那女孩着实漂亮,但好像病得不轻,忽然从驳船上跳到江里,似乎还喊了一句什么。那个男的把她救上船后,她一直闭着眼睛。

聂深急忙问:“男的是什么样子?”

胡子哥想了想,说:“脸上有麻子。”

聂深一惊,追问道:“那人是不是四十来岁、小眼睛、葱头鼻子,鼻梁上还有个黑痣?”

几个船工面面相觑。那羞怯的小伙子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果真是欧阳红葵?

聂深既惊且喜:邮差接走了缪璃?

马上转念一想:缪璃记着自己的手机号,为什么不让欧阳红葵打电话?到底是邮差怕危险不敢打,还是缪璃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