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刚才稷池圣地传过来消息,稷池圣地的天运,已经停止流逝。稷鱼竿上的绝对防御,立刻就会消散。”

赵楚走到了63层。

果然。

随着渔泯恩一句话落下,赵楚刚刚踏上64层,他的稷鱼竿,便狠狠弯曲下去,一看便是支撑不住的迹象。

“大长老说的没错,稷鱼竿的绝对防御,要碎了。”

众目睽睽下,赵楚凝视着稷鱼竿,漆黑巨掌,如愤怒的龙头,压弯了万炼元器,距离他越来越近。

结束了。

两大圣地不少人长吁了一口气。

同时,还有不少人颇为遗憾。

他们的内心,其实特别想看看,问元塔的顶层,到底有什么。

……

“渔泯恩,不要怪老夫我多说你几句,好歹你也是个堂堂问元境,稷鱼竿都能丢了,你稷池圣地的律法,还有漏洞。”

“依老夫看,还是好好肃清一下你稷池圣地的内部吧。”

这时候,临鹿圣地的乔初奉阴阳怪气道。

“我稷池圣地的家事,用不着你临鹿圣地指指点点。”

渔泯恩气的老脸发绿。

在他身后,稷池圣地那些弟子满脸惶恐。

其实稷鱼竿泄露出去的事,不用乔初奉提醒,渔泯恩也一定会彻查。

到时候,整个圣地,必然又是一片大乱。

甚至还会出现各种严刑逼供,人心惶惶是必然。

“不是指指点点,三大圣地的传承神通,岂能流落到放逐界域,不是贻笑大方吗?”

“渔泯恩,你稷池圣地的脸不值钱,可你别连累了整个中央域。”

“中央域的脸,丢不起,丢不起啊。”

稷池圣地和临鹿圣地,历来都算是对头。

此刻,乔初奉好不容易抓住渔泯恩把柄,岂能不大肆羞辱打击一番。

然而,乔初奉眉头一皱。

似乎,自己的打击,并不是很扎心。

看那渔泯恩的表情,也没有多少愤怒和沮丧,你那是一副什么表情?

起码你也该表达一下,反驳几句吧。

突然,渔泯恩猛的转过头来。

之后,两只死鱼一样的瞳孔,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乔初奉,那眼神内的情绪,何其的复杂。

咔嚓!

这时候,乔初奉手里的茶壶,被捏成了齑粉。

颤抖。

乔初奉的手掌都在颤抖。

根本不用别人多说,他身为临鹿圣地半步问元大长老,已经感觉到了问元塔上的恐怖气息。

那是……【逐鹿天下】的气息。

逐鹿天下。

临鹿圣地问元圣尊所创,乃是传承神通,可修成万炼元器。

……

此刻,全场再次陷入慌乱。

人们已经被震惊到了麻木,赵楚淡然的收起了稷鱼竿。

他反手一弹。

一柄剑。

不对,应该叫腐朽的破棍子,横空出现。

锈迹斑斑,似乎一口气就能吹散的破剑,偏偏再一次给了所有人一个奇迹。

枯剑……挡住了漆黑巨掌的压迫。

赵楚如一个登高的游人,轻描淡写的轰碎了64层的阶梯。

笼罩在问元塔上的浓雾,似乎被一只无形中的手掌,狠狠撕裂开来。

云雾破,天地清!

这只手掌,就是那个渺小的背影。

赵楚,还在刷新着人们对奇迹的想象力。

……

“乔初奉,看来你临鹿圣地,也没有幸免于难。”

“依老夫看,你临鹿圣地鱼龙混杂,和菜市场一样,更应该管一管!”

渔泯恩一声冷笑。

“该死!”

乔初奉气的口干舌燥,再一看,茶壶都被自己捏碎了,更加一口邪火窝在胸口。

这家伙,是个神仙吗?

不光修炼了稷图苍生,连逐鹿天下也融会贯通,这种天赋,真的是人吗?

乔初奉身后,临鹿圣地那些弟子,一个个膛目结舌,满脸的不可置信。

想不通。

人们死活都想不通,从来都没有来过临鹿圣地的一个小子,凭什么能将逐鹿天下修炼至登峰造极的地步,还锻造出了万炼元器。

同时,刚才挖苦稷池圣地那帮人,又满脸的羞愧。

这简直是史上最快打脸。

……

赵楚黑袍飞扬,气势如剑,他就似一只孤傲黑鹰,眼中只有未知,只有高处。

他翱翔的翅膀,任何人都无法阻挡。

70层!

不知不觉,赵楚已经跨过了70层的极限。

纪魔空仰望着空荡荡的问元塔,内心更加震撼,对于刚才的投降,他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北界域的传承神通。

稷池圣地的神通。

临鹿圣地的神通。

一个人,将三大神通修炼至炉火纯青,如果这家伙今天不死,来日必然是下一个问元境。

这种人,谁敢惹。

……

70层!

还不是极限,赵楚还在攀登。

……

在全世界的瞩目中。

赵楚一路攀登,已经越过了80层。

问元塔上的迷雾,似乎有越来越稀薄的迹象。

接近了。

不少人都有预感,问元塔的顶层,似乎要揭开面纱了。

……

“枯剑里的绝对防御,也有些力竭了。”

85层。

赵楚停下了脚步。

他凝视着枯剑,感觉到了其颤抖的情绪。

“无妨,累了就歇歇,你本就不是以防御见长。”

赵楚笑了笑。

元器有灵,特别是万炼元器,甚至能传递出一些简单的情绪。

枯剑仅坚持了16层,它的情绪中,有些不甘心,还有些对赵楚的愧疚。

“先回归吧,我有四件元器,今天这问元塔顶层,我上定了。”

轻抚枯剑,微微安抚了一下情绪。

随后,赵楚大袖一甩,枯剑消失。

……

“可惜啊。”

远处,期待着赵楚走上顶层的天择修士们,满脸的遗憾。

问元塔的存在,根本就一层不可能被打破的阴云,赵楚今日有希望撕裂,谁都好奇啊。

然而此刻,他的脚步,也停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