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眼看着两大天择脱困,天赐宗众人,理所应当的陷入了绝望。

一直以来维持的平衡,被打破了。

当然!

天赐宗众人虽然绝望,但却没有太多的恐惧。

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蜉蝣撼树,本就是一场玉石俱焚的战争。

“可惜,没能找到那三个畜生!”

天赐宗的女元婴们凑在一起,瞳孔燃烧着怒火,还有一股说不清的不甘心。

特别是刘蓉烨,她目光再次扫视了万罪刑柱一眼。

没有!

天赐宗通缉着三个必死的罪犯。

苗中何。

麻吕春。

卢生古。

来自临鹿圣地的三个元婴。

这一年以来,三个人屡次从天赐宗矿脉逃出来,在北界域大肆采花。

他们三人,色胆包天,专挑金丹女修士下手。

短短一年,接近150个金丹女修士,陆陆续续被三人糟蹋到发疯。

而他们糟蹋人的方式,简直触目惊心,难以启齿。

最终这三人劣迹太过火,岳罗王察觉之后,才将其驱逐回临鹿圣地。

三人在北界域行走,一路烧杀抢掠,也留下不少线索,包括他们的名字,以及他们在中央域的……地位。

苗中何、麻吕春,卢生古。

他们三人,是师兄弟,据说在临鹿圣地,有一个天择的师傅。

当然,这个师傅,地位相当之高.甚至岳罗王见面,也要行礼。

所以,这三人才敢在北界域横行霸道,触犯了临鹿圣地的律法,最终只是被遣送回中央域。

“他们应该没有参加这次侵略,三个畜生!”

天赐宗其他女性元婴,也无比憎恨。

被残害的150个女修士里,有不少天赐宗曾经的弟子,甚至还有一个赵楚当年的同学。

这个同学,和刘月月关系不错。

蒋香意更是瞳孔里燃烧着火焰。

她自己,就差点成了受害者,甚至法袍都已经被扒了,如果不是李九川及时赶来,现在必然是一具尸体。

她不怕死。

她就怕临死之前,没能斩杀那三个畜生。

三人的相貌,被玉简拓印,天赐宗的人,几乎人手一份。

可恨,这次他们三人根本就没有出现。

……

一步,空间坍塌。

一步,大地龟裂。

一步,狂风骤起。

两大天择,迈着沉重的步伐,宛如两座被压抑了一万年的火山,硝烟弥漫。

愤怒!

前所未有的愤怒。

江一剑掌心里的稷鱼竿在微微颤抖,那是一种久违的兴奋。

应战生这一生,杀了数不清的人。

他原以为,杀戮早已无法令他沸腾。

可今日,他的愤怒,被压抑到了极限。

而杀戮,是发泄压抑的唯一方式。

原来,自己还会沸腾。

仅仅是为了杀戮……而沸腾。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天择的恐怖气息,不断叠加,远远看去,这二人通体赤红,就如锻造炉里刚刚燃烧出来的剑丕,连空气都燃烧到扭曲。

……

“北界域的蝼蚁,你们连求饶的机会,也已经丧失!”

江一剑说话间,口腔里弥漫着森森寒气!

没错!

冰冷的寒烟,在炽热的火焰中,宛如一张憎恨的鬼脸。

对!

接近一千年,以江一剑的地位,根本没有受过如此耻辱。

另一边。

应战生掌心里的刀,不断浮现着猩红的血光,似乎有超过十万颗心脏在狠狠跳动。

没错!

他应战生这一生,所杀的苍生,早已经超过了10万这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800年前,应战生一人一刀,整整三个月,屠杀了外轴环一个小世界十分之一的人口。

而今日,他应战生,要破了自己曾经的记录。

这个北界域,一个人都不该留下。

……

“拜见长老!”

“拜见长老!”

两大圣地那些残留的元婴,慌忙跪下。

救星,终于出现了。

同时,他们再看气势昂扬的天赐宗众人,就宛如是看着一具具已经死亡的冰冷尸体。

那眼神,是蔑视,是戏谑。

……

“死吧!”

江一剑手臂高高举起。

他的稷鱼竿,不断膨胀,火焰也越烧越高,越烧越远,最终宛如一座十里之高的火焰桥梁。

而另一边。

应战生的血刀,凌空斩下。

沿途空间都被一劈两半,在那漆黑的断层中,似乎有千千万万个狰狞的厉鬼,要爬出来。

那里,或许就是……地狱!

……

“该死!”

沉府升焦急,嘴唇都裂开一道道缝隙,鲜血横流。

可无可奈何。

以他的能力,只能压制朱庚为一人。

另一边,苦一书闭着眼。

他压制着车庄许,但那表情,却更像是高僧在超度。

苦一书已经看到了天赐宗的结局,他提前念出往生咒,替亡魂超度。

“畜生而已!”

车庄许和朱庚为虽然狼狈,但表情却那样狰狞。

中央域,已经必胜。

……

滚滚轰杀,终于落下。

一侧,是桥梁一样的烈火之剑,是蕴含着道纹气息的天择一击。

另一侧。

更是代表了死亡的灭世刀芒。

十丈!

八丈!

六丈!

两道天择轰杀越来越近,就如顶着苍天的山脉坍塌,阴影笼罩了所有人。

天赐宗没有人逃。

来自天择境的压制,他们这些区区元婴,也根本无路可逃。

况且。

也没必要逃,能逃到哪里?

如果北界域不存在,孤魂野鬼,你能逃出这片天吗?

这一次,中央域是带着灭世的指令而来。

“天赐宗的兄弟姐妹!”

“今日,我们必死。”

“但是,我们要死的有尊严,死的体面,切不可羞了天赐宗的名声。”

井青苏非但没有逃。

他高高举着右臂,无惧死亡,无惧强权,毅然朝着前方的轰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