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好点了吗?这次无悔城之行,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能把您吓成这样?”

刘月崖端着一杯水,小心翼翼问道。

啪!

咔嚓!

刘二柱刚刚接住水杯,听到‘无悔城’三个字,那水杯猛地被砸在墙上。

“别再提这三个字,否则我把你驱逐出刘家。”

刘二柱狠狠咽了口唾沫。

“禀报老爷,城北那几家当铺,全部收购完毕……只有三个掌柜敢顽抗,我们暗中杀了一个,剩下两个屁都不敢放。”

这时候,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跪拜。

他们是刘府养的打手,各个修为不凡,都是炼气级的修真者。

咻!

措不及防间,刘二柱直接抽出一柄长剑,狠狠刺向黑衣人心脏。

“二老爷!”

黑衣人一愣,电光火石间,虽然错开心脏,但也被刺伤在肚子上。

他一脸错愕,鲜血横流。

“从今往后,谁敢穿黑衣服出现,我定斩不饶……滚,滚,给我滚!”

刘二柱几乎是咆哮。

恐怖,那一夜的恐怖,挥散不去。

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富豪,后一秒全部被挑断手筋脚筋,还有那近在咫尺的漫天硝烟,刘二柱闭上眼就是那道恐怖的黑影。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足足过去一个小时,刘二柱才缓过来。

“说,什么事?”

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刘二柱也是一脸无奈。

刘月崖是他和怡红院女子生下的儿子,本身就是个耻辱。

“爹,是纪东元的事……荣耀之辇明日抵达,我和纪东元爹娘谈判,结果那两个老不死不同意,还污蔑刘府……所以,我想请求爹出面一趟。”

刘月崖小心翼翼答道。

啪!

一记耳光甩在脸上,刘月崖头晕目眩。

“废物,两个老不死都谈不拢,活着有什么用?去,找一件宝物,晚上扔他家,明天带领护卫去抓贼……不听话直接关死牢,要是敢反抗,直接杀了!”

刘二柱恨铁不成钢。

……

“拿什么东西诬赖呢?”

从刘二柱那出来,刘月崖捂着火辣辣的脸,满肚子坏水在沸腾。

如果东西不值钱,一来显得堂堂刘家小气,而来两个老东西,毕竟是纪东元的父母,万一有官司,城主府难免会有所偏袒。

“少爷,前几天,万剑宗的大小姐,给大老爷送来两粒延寿丹药……大老爷不在家,暂时放在二老爷这,要不……我们用这丹药诬赖?。”

一个狗腿子眼珠子一转。

……

翌日。

赵楚嚼着一根油条,轻轻舀了一勺疙瘩汤。

无论是什么山珍海味,永远没有记忆中那粗茶淡饭令人满足。

看到了赵楚,二老心情似乎能宽裕一些,一夜之后,气色也有所回升。

更何况,他们有了纪东元的希望,哪里舍得折腾自己,一定要等到儿子复活的那一天。

“一会去趟襄风武院,拿走学籍信息,等荣耀之辇到达,领走免死金牌,这襄风城,也就什么留恋的意义……接下来,筹备恢复容貌吧。”

赵楚喝完最后一口疙瘩汤,将勺子轻轻放在碗里。

轰隆!

突然,仓库的大门被一脚踢飞,木屑乱飞。

“盗贼纪老头,纪老婆子在哪里……光天化日,竟敢盗窃我刘府宝物。”

十几个红衣壮汉的簇拥下,刘月崖尺高气昂,下巴朝天,凶神恶煞。

啪嗒!

纪娘正在洗碗,手一抖,差点被吓傻……纪老爹也是一脸惊恐。

“刘少爷,你别诬赖……我们,我们老俩口清清白白,不可能偷东西……”

纪老爹壮着胆子说道。

“哼,今天可不是我做主,我爹,堂堂刘府二老爷,亲自前来,只为当场抓贼……”

刘月崖狞笑一声。

赵楚背对着人群,黑衣蒙面,却被人们忽视。

“咦,你们就是我刘府的便宜亲家?你们是什么德行,能配得上我刘府?盗贼如鼠,人人喊打,被盗宝物就在这里,给我搜、搜……搜……”

服下十几碗安神汤药,刘二柱睡了一夜,总算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今天是他回襄风城的第一战,一定要宣泄愤怒。

这两个老东西,不死也要扒层皮……当他一声令下,正要继续辱骂之时,眼角却瞟道一袭黑影。

这一瞬间,刘二柱老脸惨白,浑身哆嗦,瞳孔放大,那被恐惧支配的一夜,再度浮现脑海……他膝盖一软,连肥胖的身躯都支撑不住,就要忍不住跪下。

“两个老贼,刘府二老爷驾到,还不跪下磕头。”

刘月崖继续洋洋得意,耀武扬威。

这时候,身旁的刘二柱转头,递过来一个怪异的眼神。

见状,刘月崖以为爹又嫌他办事不利索,当下大袖一甩:

“对了,先将这俩老贼抓起来,严刑拷打再说。”

刘月崖给了爹一个邀功的表情,越说越嚣张,这时候,他也看到了那黑影:

“咦?哪来的黑衣人,不知道我爹最讨厌黑衣服吗?一定是老贼帮凶……一并抓起来……给我严刑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