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本想着要去买几个宁国府的丫头回来使唤,却不料竟然碰见了银蝶儿。

两人见面后,司棋方才得知尤氏竟然已经身亡了!

短短一日竟然阴阳相隔!

别说是跟了尤氏十多年的银蝶儿悲伤难忍,就是司棋猛然听说了也是心中一阵惨痛。

尤氏虽然贵为宁国府的女主人,但是她一向行事低调,怜弱悯老,从来没有过作威作福的事情。

她不仅在宁国府很受一众下人爱戴,就是在荣国府里,许多丫鬟婆子也从心里喜欢这位当家奶奶。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说没就没了?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就算是抄家了,她尤氏也不过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妇人,朝廷再怎么降罪也不至于归罪到她的头上啊!

况且,宁国府一干人昨夜刚刚被收监,罪名还没有公布于天下,尤氏怎么可能就先死了?

她一不会是畏罪自尽,二不会是绝望而死,毕竟她事先也给自己留了后路---银蝶儿手里还有她好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呢。这些钱满够她们主仆几辈子的花销了。

可是她怎么会死?

她为什么会死?

司棋百思不得其解,她见银蝶儿哭得实在是悲痛,一时也顾不得询问,急忙搂着银蝶儿好一顿规劝。

银蝶儿尽兴痛哭了一场,慢慢才好转了。她抽噎着从怀里掏出一幅青色的丝绸递给司棋,哽咽道:“妹妹,你一看就明白我们奶奶是为何而死了……”

司棋急忙接过那幅丝绸,尚未打开便有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她迟疑着展开了丝绸,立刻就见着一小片血书映入眼帘。

司棋一愣,忙把丝绸铺在桌子上细看。她这时才看清这方丝绸好像是从内衣上撕扯下来的。

她刚把丝绸铺好,便又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气钻入鼻孔。

这股香气和血腥气混杂在一起,味道更加难闻奇怪。

司棋皱着眉头,秉着呼吸细看丝绸上的血书。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大字:

救我!

这两个个血字鲜红耀眼,鲜血浸透绸衣,每一个字都张牙舞爪,好像是厉鬼一般,直欲扑出来寻人复仇!

血字旁边还溅落许多血点,像极了斑斑血泪……

司棋只匆匆看了一眼,登时就觉得胸腹之中憋闷异常,眼前一片血色无边无际……她急忙把这幅血书收起还给了银蝶儿。

即便如此,司棋也感觉浑身直冒冷汗,心里说不出的愤恨恼怒,说不出的悲悯伤痛!

“这……这……究竟是什么?”

司棋颤声问道。

银蝶儿细细把丝绸叠好,重新揣入怀中,苦笑道:“我只认识这两个字是奶奶写得,我可也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写这两个字出来!”

“你……你……这是怎么发现的?尤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

司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又喝了几口热茶压惊。这几口滚烫的热茶入腹,她胸腹间的憋涨才缓解了一些,满心的惊怖慢慢散去,这才低声问道。

“这幅丝绸是从奶奶贴身的内衣上撕下来的,是我给奶奶擦身子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的!”银蝶儿无声流着泪说道。

“尤奶奶是怎么……是怎么死的?”